财经观察家 ｜ 马光远：放开放宽户籍限制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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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观点】

　　

1、中国经济下一个30年最大的红利就是城镇化，就是要把大量的农民变成真正的市民。

　　

2、现在是改革中国户籍制度一个最好的时间窗口。

　　

3、各大城市抢人大战意味着限制人口的很多政策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过去限制人口的政策里最重要最有力量的就是户籍。

　　

4、阻止中国城镇化发展最大的障碍就是户籍制度。

　　

5、中国不超过五个城市有限制人口的需求，其他的城市真的没必要。

　　

6、设置户籍制度，事实上在制造一个城市老百姓的不公平。

　　

7、中国户籍制度的废除可以提上日程了。

　　

8、中国经济下一个30年最最关键的是城镇化，城镇化成功的最大的标志就是户籍制度的废除。

　　

9、有近3亿人流浪在中国的土地上，既回不到农村，又落不了城市，这3亿人口何去何从，对中国来讲是一件非常大的事。

　　

　　

【新闻背景】

　　

2月21日，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提出到2022年，中国都市圈同城化取得明显进展，到2035年，现代化都市圈格局更加成熟，形成若干具有全球影响力的都市圈。意见要求，放开放宽除个别超大城市外的城市落户限制，在具备条件的都市圈率先实现户籍准入年限同城化累积互认，加快消除城乡区域间户籍壁垒，统筹推进本地人口和外来人口市民化，促进人口有序流动、合理分布和社会融合。这意味着，除了北京等少数城区常住人口1000万以上的超大城市，其他城市落户都将更加方便。

　　

　　

最近国家发改委出了一个《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在这个指导意见里边，特别提到：放宽放开除个别超大城市外的城市落户限制。当然很多人看到这么一个文件以后，大家感觉特别兴奋。我觉得这样的一个说法本身现在来讲的话，相对而言仍然偏于保守。也不是说我们这个事就非常值得兴奋，我们讲的已经不是一个除超大城市外其他城市落户限制要放开放宽的问题，而是我们的户籍制度本身何去何从的问题。

　　

从目前整个来讲的话，户籍制度走到今天为止，它的是非我想大家不用去评判，因为很多问题本身它有一个历史的原因。中国城镇化的发展，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社会的发展，中国城市的发展，走到今天为止，我们应该究竟怎么办？下一个周期中国经济发展的最大的红利的时候，像过去40年，我们市场化的红利，工业化的红利，全球化的红利，还有人口红利，这是过去40年推动中国经济发展最大的四个红利，走到今天为止，其实都基本已经结束了，人口红利结束了，工业化的红利结束了，全球化的红利走到今天为止，它的内涵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下一个30年我们主要靠什么？我认为中国经济下一个30年最大最大的红利就是城镇化，就是要把大量的农民让他变成真正的市民。

　　

　　

我们有近3亿的农民工，近3亿的流动人口，这个群体本身在城市和农村之间不断地游荡。过去40年在游荡，下一个30年怎么办？我觉得下一个30年我们应该让这些人稳定下来。大家经常听到留守儿童，经常听到空巢老人，这些事儿我们希望的：在下一个30年这个情况能够解决。解决的关键在哪里？解决的关键在户籍。

　　

为什么说到今天为止，这是我们解决中国户籍制度一个最好的时间？

　　

第一，中国人开始不像过去那样大量的生孩子了。中国的人口红利基本结束了，中国的劳动力人口已经连续下降，从2012年到现在为止，已经七年时间连续下降。我们现在面临着大量的一些工种、大量的一些行业，每年过年以后招人特别困难，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

　　

　　

第二点，我们看到大量的城市，在产业发展、城市发展的过程中，面临着人才的大量的短缺，一些大城市可以说是疯狂地抢人。我记得在2017年的时候，我们当时有一个榜单，抢人前十名，第一名深圳，第二名广州，第三名杭州，到2018年的时候，这个榜单现在没出来。但是我想第一名应该是西安，因为西安在过去两年，抢人特别疯狂，差不多这两年的时间抢了一百多万人。

　　

大家为什么抢人？就是人不够了，那人不够了就意味着什么？过去我们限制人口的很多的政策已经没有价值和意义了。在过去很多限制人口的政策里边，最重要最有力量的政策是什么？就是户籍。

　　

　　

比如说北京，我们有很多人可能在北京已经十多年了，甚至20多年30年了，但是仍然不是北京户籍，他的户口仍然可能在他的老家，但是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北京人了。但是他没有北京户口，像这样的人在中国差不多也有三个亿。这种情况随着城市逐渐对人口的需求，对人才的需求，慢慢地就会逐步地得到解决。

　　

所以到今天为止，如果讲我们要真的在下一个30年抓住中国城镇化的红利，让大量的农村的人口进入城市，我们不要再听到农民工这个概念，不要再听到留守儿童、空巢老人这些概念，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国的城镇化问题解决了。

　　

所以我认为，目前为止阻止中国城镇化发展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就是户籍制度。

　　

除了极少数的城市，我们去算的话不超过十个城市，再严格一点讲，不超过五个城市是有限制人口的这种需求的，其他的真的没必要。

　　

　　

【新闻背景】

　　

新春伊始，多个城市包括广州、深圳、南京、常州、海口、西安陆续出台人才引进新政。广州新一轮的人才引进政策进一步放宽了学历人才入户的年龄限制。1月28日，湖北省襄阳市公开发布文件，详细规定了有关落户、解决住房、支持创业就业等福利。常州市发布《常州市户籍准入管理若干规定》，买房落户再无面积限制。2月13日，西安市放宽户籍准入条件，本科学历落户，再无年龄限制。南京市公布修订后的《南京市积分落户实施办法》，有房产最高加90分，100分以上可落户。2017年，抢人大战主要集中在少数二线城市；2018年，全国超过100个城市发布了人才政策，尤其是二线城市。至2018年底，西安新增落户人口已超过105万。南京、合肥、成都等城市均在2018年落户超10万。2019年，广州、西安、南京等城市，继续放宽落户政策。

　　

　　

设置一个户籍制度，本身事实上是在制造一个城市老百姓之间的不公平。

　　

在北京，你也交税我也要交税，甚至我的贡献比你还大，但是我没有北京户口！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衍生出一个常住人口的概念，把一个城市的人口分为两种，一个叫户籍人口，一个叫非户籍人口，户籍人口享受的很多福利比非户籍人口要多。但是到今天为止，我们很多大城市完全可以把这些人，按照他们的贡献完全可以给他们很多的福利。

　　

当然国家发改委在做这个事的时候，我觉得切入点非常好，站在一个发展大的都市圈的这么一个角度，然后来寻找中国户籍制度破局的一些突破口，对吧？

　　

下一步说中国大量的人口到哪里去？

　　

我认为第一个，到一些特大城市去难度可能比较大，为什么？因为这些城市本身它在不断限制人口。限制人口最严重的北京，上海据说限制人口也很严，剩下的其实无论是广州也好，深圳也好，武汉也好等等，中国的一些特大城市本身还是不断地来需要人的，所以特大城市在我们看到，将来不可能成为大量的农村人口进入的主要区域。

　　

　　

第二个，中国的很多五六线城市，很多经济不发达、产业不发达、区域很落后的，很多五六线的城市将会成为大量的人口流出的城市，这些地方是留不住人的，大量的城市主要去哪里？一定会去：第一，在户籍层面放得比较宽；第二，产业发展比较发达；第三，整个城市发展区域优势比较明显的这些城市，这城市就是中国的二、三线城市。

　　

中国未来的房地产机遇在哪里？我讲风险在两头，机遇在中间，中间是什么？就是二、三线城市。

　　

为什么机遇在中间？

　　

第一，这些城市的房价本身从绝对值去讲的话并不是太高。

　　

第二，这些区域本身是大量的人口流入的地区，这些城市发展起来以后，将会带动周边的其他城市的发展。所以我们讲，从整个城市发展的基本逻辑来讲，从整个都市圈城镇化的基本逻辑来讲，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个特大城市带动中等城市再带动小城市，形成这么一个都市圈。但是在中国，比较特殊的就是特大城市本身，由于种各样的原因都在限制人口，这导致什么？导致人口被夹在中间，小城市流出，大城市去不了，去哪里？二、三线城市。而且我认为，中国在下一个30年，如果把我们城镇化的主要的重心放在二、三线城市，培育30个到40个世界级的城市的话，中国的城镇化一定会成功。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在国家发改委要求的基础上放开、放宽。

　　

放开什么意思？放开就是取消户籍，谁想落户都能落户，我觉得这个对我们东部的一些发达省份的城市来讲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比如说福州这些地方，杭州这些地方，南京这些地方，济南这些地方，青岛这些地方，宁波都没有问题，彻底放开有利于这些城市的发展。

　　

第二个，放宽。我认为这个放宽是不是我们可以放到特大城市里边去，不要在二、三线城市里边还保留一个户籍的尾巴。所以我觉得这个路其实可以宽一点。

　　

我觉得中国的户籍制度废除可以提上日程了。

　　

　　

过去我们讲：两件事情的废除，大家不能理解：

　　

第一个，计划生育的废除大家不能理解。老有人认为中国人口太多了，现在大家慢慢地明白了。我觉得这几年在舆论层面，通过我们不断地讲一些事实，大家已经明白，中国不能再实施严格的计划生育了，计划生育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即使全部放开，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生孩子了。

　　

第二个，就是户籍。过去大家认为，一旦户籍放开，大家都会到北京来。你现在想一想：你有多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有很多地方都是可以找到你的落脚之地、你的发展机会的。中国没有说14亿人，每一个人都想来北京，不是这样的，北京有什么好？中国有很多好地方。

　　

所以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试的，你试一下，你发现那个东西最终的结果跟你想象的不一样，我们可以在力度层面，可以在观念层面，可以在具体实施的步伐层面，可以比大家想象的更快一点，除了极少数的城市，比较严格的户籍制度，90%以上的城市已经没有必要了。

　　

　　

中国要建真正的都市圈，是不能有户籍的。

　　

比如说我们讲京津冀，京津冀三地之间要真的实现一体化的发展的话，你不能说我是北京人，他是河北人，他是天津人，大家差别还大，差别大怎么能叫一体化？不可能一体化。所以户籍制度也是我们搞区域一体化最大的障碍，只是我们制造的是一个是不平等，制造的是分开，不是融合。所以我觉得，现在可以提上日程，而且可以加快步伐的时候。

　　

对于我们的整个城镇化来讲，对于中国经济来讲，就是下一个30年最最关键的，城镇化非常关键。

　　

城镇化成功的最大的标志就是户籍制度的废除。

　　

有近3亿人流浪在中国的土地上，既回不到农村，又落不了城市，这3亿人口何去何从，对中国来讲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所以我认为，发改委提出的在建立整个都市圈的过程中，放开放宽城市的户籍已经应该是可以讲时不我待，马上可以去做。

　　

编辑：远见财讯一股清泉文化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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